【金剑】看着我 第二十四章 靜默
身体背叛理智是个怎么样的感觉？
第一次确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失控，她过去拥有过许多次失控，但是这次的不一样，她失控过，在与他的理念辩论之中，理智断线的次数有过无数次，在那时，她与他非常有默契般的没有人先离开或者逃走，没有。
无法挽回，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。
只有一秒，或许半秒不到。
他转身的下一秒，一个声音在心里突然大声的叫嚣着，追上去。
【追上去，你要失去他了】
内心爆发出许多情绪，最先出现的是一股不知何来的怒意，她不懂自己为何生气，想对着他喊些什么，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，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的背影，就像是被强迫般的，她的身体开始烦躁，每一次抗拒都越发无力，像是被抽走灵魂般，她的行动无视理智的驱使不愿受控制。
只知道自己已经从高大的铜门上跳下，一手抓着自己的高跟鞋狠狠的往那抹金色扔去。
【为什么...是你...】
她感觉到冰冷的风在吹拂她的裙摆，听见耳坠互相碰撞的清脆声，看到他那金发下身挺拔却又孤傲的身形离自己越来越近，越发不可自拔。
他惊觉到她且回眸的瞬间，阿尔托莉亚感受到那来自那双血色红瞳的眼神强烈而致命的吸引力。
【任何其他人都可以...为什么是你呢...吉尔伽美什...】
下意识拥抱住眼前这男人的身体时，闻到他身上淡淡药剂味传了过来，柔软的金色发丝，在她很近的不远处。
她回想起一个美丽星空的沈静夜晚，一个同是金发的男孩，嘴角带着媲美天神的灿烂微笑，伸出手抓着她拉上高耸大树的模样，然后隐约之间还看见到他那俊美的眼瞳里几乎不可见的惊讶。
心跳剧烈的跳动着，强烈的似乎要跃出胸口，她犯了一个大错，是的，仅有的理智告诉她，这是错误的，阿尔托莉亚，这是一个错误，不被允许，妳正在将自己推入深渊。
但是这身体仍不属于她，手臂的力量不受控制的加大，她将头依偎在他的胸膛上，整个心渐渐的安稳了下来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。
在她怀里的男人，是与她信念相左的竞争对手，而那拥有生命跳动温暖之处，是为她而遍体鳞伤的，他的胸膛。
当感觉到他的手，冰冷冻僵的双手，缓缓的、温柔的拥住了她的身体。
【其实你可以等，但是你没有。】
心沉沦的程度，比想象中还要深，而且还在持续。
【为什么...】
在她的记忆里，曾有一个人对她说过，她不懂何谓人心。
【而这难以平复的心情是什么？】
“我想知道促使妳向我投怀送抱的理由是什么？”
吉尔伽美什低下头，用轻得如同呢喃的声音传入她耳里，他用一种迷惑人的温和语气询问着。
虚弱的好听嗓音刺激着她屡屡战败的理智，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做出如此不体面的事情，纵使四周无人，她也不该这么做。
“抱歉...”她松开了自己的手，推开面前这个男人的胸膛，并为自己的行为道歉，但是阿尔托莉亚并没有得到理想中该有的距离。
冰凉的手指抓住了她，吉尔伽美什将身体慢慢了压下来，将她的手轻轻伏贴至他的脸上。
炙热的温度从贴合的肌肤上传了过来，在她手心上蔓延，很烫。
“如何？满足了吗？”他俯视着她狡黠地笑着，声音很轻。
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安，然后咬紧了自己的下唇，却又很快地放开。
尽管看不出他的破绽，但是她还是感受得到来自这个男人所隐藏的不适，让人难以相信他如何忍受得了这身体带来的负荷。
“你还化妆了。”她指尖擦拭着他额边被汗水浸润过的妆底喃喃地说。
“里面是一场化妆舞会，为何不化妆?”他懒懒地笑着，搂紧了她纤细的腰，声音渐渐变得朦胧。
她想问他为甚么来这里，明明这么难受，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，却要硬撑着，是个男人还上那么厚的底妆.....，虚假的表面隐藏不了甚么，身为女人的她怎么可能会不了解。
那样直白的表现在她面前。
她承认她真的很想念他，真的。
那怕会失去那些长辈们对她的冀望，她相信自己能够挽回失去的一切，而且她有这个能力。
她一定可以。
但她更希望他好好的，她只要求这些。
吉尔伽美什将一件厚重的风衣外套披在她身上，身体突然被温暖包围住，然后看见他半跪在她前面，小心的提起她的脚，帮她穿上那个被她扔出去的鞋。
阿尔托莉亚低着头，在光洁的月光下吉尔伽美什能清楚的看到她小巧精致的面容，那张脸上写满了茫然。
"我发现你这女人似乎越来越喜欢对着我发呆了，就那么喜欢我?"吉尔伽美什叹了口气，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倦意。
她没有回答，只是怔怔地望着他。
看着她一脸茫然的处在原地，他知道她刚刚经历了非常严重的精神打击，她能撑过去，只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。
吉尔伽美什刚开始准备让她回神，但后来想到了更好的处理方法，他主动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，带着她往车子停靠的方向前进。
一路上，他们沉默，车里一片宁静，有的只有驾驶者打挡时发出的细小声音，他们之间仍有着默契，给予彼此一点空间。
吉尔伽美什专注地开着他的车子，一如反常地没有超速行驶，像个正常的驾驶者，在安全的规范下而行，这段时间里他不想再给予她其他外部刺激，虽然有违自己的原则，但不得不妥协，他不能搞砸。
阿尔托莉亚没有问他要去哪里，要做甚么，对逃出晚宴的她而言去哪都没有差别。
她望着车外一闪一闪的灯光，时不时看一眼坐在身边专注开车的男人，各种画面在她脑海里快速奔驰，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占据了阿尔托莉亚的心，于是她闭上了双眼。
【我发现你这女人似乎越来越喜欢对着我发呆了，就那么喜欢我? 】
啊啊….她知道该怎么做了。